“你去接。”
“你干嘛不去?我要做饭呢。”
时徽瞪着他:“这都怪谁?”拜某人所赐,他今天一天浑身上下就没有舒坦的时候。
“这不能怪我,是你让我取悦你的。”
“滚!”柯景行屁颠颠地去做饭了。
时徽给兰锦屏打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没走出来。
他叹了口气,其实通过这件事,他发现,兰锦屏的性格和兰九畹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很相似的,骨子里都是疯子,极度偏执。
他能理解兰锦屏,他们都一样,失去了所有,现在变得一无所有,他很幸运,又得到了最重要的东西,但是兰锦屏呢?他该怎么办?
柯景行爸妈都来了,饭也做好了,但是兰锦屏还是没接电话,时徽说:“我不放心他,我想还是去接他吧。”
“我跟你去,开车快。”
“别了吧,叔叔阿姨都还在。”
舒墨说:“没事没事,你们去,我听景行说了那个孩子的事,怪可怜的,今天元旦,把他一个人丢那算什么事,接过来一起热闹。”
“好,我们很快就回来。”
他们住的地方离兰九畹家不远,时徽敲了敲门,没人开,他心里有不好地预感,幸好他们家的门锁是密码锁,时徽记得他们家的密码,便开门进去。
一进门,屋子里一片漆黑,却能听见某处传来的乐声。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
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回荡着京剧声,再加上外面的灯光照进来,不免有些诡异,柯景行问:“哪来的京剧?”
“这是兰哥的声音,虽然我只听过一次,但是绝对不会记错,听唱词,我猜可能是《霸王别姬》。”
“你别吓人啊,而且你还能听清楚歌词是什么?”
“就不能是什么播放器里的声音吗?”时徽其实胆子小,虽然是唯物主义者,但是还是有点害怕,他说:“去阳台。”
还没走到阳台,他们就看见一个人穿着花旦的戏服,虽然对方没有戴头冠,但是还是能看出这戏服是虞姬的服饰。
那人没有开口唱,但是却随着乐声起舞,身段并不算轻盈,脚步还有些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