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那神情姿态,只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难道、难道他全记不得昨夜的事了?魏慎胡思乱想,垂着脑袋,瞧见魏津净白的后鞋跟子都想上前踩几脚解解气。
他很觉憋屈,脚下却只下意识跟着魏津,不妨他在一房外忽停了步,一下便撞在他背上。
魏慎额头生疼,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魏津回身看了他眼,微微侧过身子,说:“你进去罢,我在外头等。”
他眼睛同魏潇的生得很像,眼珠子黑,睫毛长,一垂了眸去便让魏慎看不大出情绪。
魏慎大步进了去,见里头唯一一人背着身在整理药材,招呼也没心机同那人打,只兀自在桌前坐了等他过来问话。
待他回过身来,魏慎都一愣。他还未见过这般年轻俊秀的大夫,瞧着不过二十来岁。
他倒不提看病一事,只先温和地同魏慎闲谈了几句,自言姓刘名徽,又推了桌上早备好的几盘小点心给魏慎吃。
魏慎先还端着,如今用了块甜丝丝的枣糕便被他彻底收买。见他研墨提笔似要询他病症了,便做好了将自己这辈子大大小小所有病痛都老实交代给他的打算,——以及,待回了家去,他要立马告给卫扬兮,他再也不要方大夫那老头来替他看病了。
“吃好了么?”刘徽笑问。
“嗯!”魏慎点头应和。
“好,先讲讲是什么时候遗精的罢?”
魏慎以为自己听错了,惊疑道:“……什么?”
刘徽便再说了一遍。
魏慎见他不似玩笑,心道大夫问这些应也没什么奇怪的,好一会儿方结巴应说:“十、十四吧。”
“好,你不用不好意思,”他笑说,“那之后有过房事么?”
魏慎面颊通红,支吾着说不出话来,终只道:“怎么、怎么要问这些!”
刘徽想了想,停笔道:“其实也不用问,若许我简单看一看,很快便能晓得用不用动刀子。”
这头还有大夫能给人动刀子的?魏慎额上冒出冷汗来,不解地问:“看、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