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要拜年,夜弦和厉偌清被姜堰生拉硬拽弄醒去拜年,他们的家庭也是比较传统的家庭,过年的氛围也很不错,各种习俗礼仪都遵循的规矩。
厉偌清端了茶去拜年,而夜弦则端着点心,两个人喝了茶吃了点心一人塞了一个红包。这是夜弦第一次收到过年红包,虽然薄薄的一张,但这可是红包啊!不管多少钱,都能让她开心一整年。
厉偌清看到夜弦如此开心也放心了许多,他的父母已经在慢慢接受夜弦,如若不然也不会给她红包。
吃完早饭她就被拉进了更衣室化妆,因为接下来将是夜弦最害怕的大型社交现场,厉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会来到主宅拜年,作为厉偌清的女朋友她不能给他丢脸,光是礼服就换了五六套,最后选了一条酒红色的丝绒长裙。
长裙蓬松,上半身剪裁贴身,不深的v字领口不会过于暴露,恰好遮住那一抹深邃的春光显得夜弦雅而不媚。最亮眼的大概就是这条裙子的挂脖肩带,那是一条用红色宝石和白色钻石交替镶嵌的衣带,这条带子替代了项链将少女的长颈装饰得奢华又不显刻意,领口用一枚精致的丝绒蝴蝶结挡住了这条裙子过于耀眼的奢华,将少女的灵动可爱完全展现了出来。稍稍蓬松的a字裙摆端庄优雅,最适合见父母亲戚。
“堰哥,这条裙子好好看啊!”
她换上了高跟鞋,蓬松的卷发也被挽了起来,化妆师正将她后颈处的碎发别起来,姜堰真的觉得她是牛奶做的,白白的,软软的,甜甜的。
化完妆的夜弦像一只人间小精灵,明明是酒红色这样的成熟颜色却无法压制她与生俱来的纯真,眉眼的纯欲之感被微红的眼妆放大了无数倍,她只是盯着他停留了片刻,他的心就为她而化了。
这条是姜堰选的,眼光极好,又或者是因为这只小兔子太绝。
“弦儿,过来。”
姜堰拿起女佣手中的耳环轻声叫起了她,夜弦提着裙摆开开心心得跑过去,一枚红色的花瓣耳环挂在了她的耳朵上,姜堰低头捏了捏她的小耳垂,有些微凉。
“是不是太冷了?加一条披肩吧。”
“嗯,谢谢堰哥。”
厉偌清还在前厅接待亲戚,大年初一是家宴,来的人都姓厉,知道厉偌清即将出任财团总公司的副董,基本都明白了他接下来的发展,纷纷过来道贺。
他有好几个叔父,而他父亲是长子,辈分最大,地位也最高,也最威严,在厉家的同辈里面厉偌清是众星捧月一般得存在。这不,几个堂弟正端着酒杯恭维这位即将成为厉家家主的男人,虽然同辈里也不是没有出色的人才,但比起厉偌清生来就有的地位和尊崇,再优秀也只能给他当陪衬,厉家还是厉至尧说了算。
亲戚一多,小孩子也多了起来,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小姐们此刻正在宴会厅里快乐得玩闹,姜堰带着夜弦出来时,正好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和一个小女孩儿冲了过来,一下子撞在了姜堰腿上。
姜堰人高马大腿又粗啥事儿没有,那两个小孩子被弹坐到了地上疼得哇哇大哭。身后跟着的保姆赶忙上去扶,听到孩子的哭声赶来的母亲对着姜堰就是一阵数落,“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没看到有两个小孩子吗?”
姜堰瞥了一眼嚎啕大哭的小孩子微微低下头竟然道了歉,“抱歉,我没注意到他们。”
女人上下打量着姜堰,想了片刻才想起来他是厉家雇佣的保镖只是个下人,更加趾高气昂地找起了麻烦,“走路看着点,碰坏了厉家的小少爷你担待得起吗!”
小男孩儿一看他妈这么维护他从保姆的怀里挣脱哭跑着钻到了她的怀里撒起泼来,姜堰在这里始终不是厉家的人,他的身份对于这些姓厉的人来说永远是下人,有一些人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姜堰无奈再一次低头道歉,眼前这位是厉偌清三叔父的儿媳妇刘珊珊和小孙子厉瑾辰,这样的地位他不能硬碰只能服软道歉,“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明明是你儿子和另一个小朋友打闹自己撞上来的,为什么要堰哥道歉?”
夜弦的声音惹得姜堰心里一颤,回过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使了个眼神示意她闭嘴,但夜弦根本不听走上前垂着那个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小男孩儿,他已经没再哭了,反而跟着他妈妈一样趾高气昂地鄙视他们。
“你是谁?”刘珊珊没见过夜弦,但她走上前的时候着实震撼到她了,这女孩儿美得都让她一个女人晃了神。但那又如何,刘珊珊嫁进来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夜弦,想必也不是厉家的人,在这里敢如此嚣张大概率没见过世面。
夜弦的表情已经慢慢冷了下来,女人怀里的小男孩儿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对着她吐舌头扮鬼脸。
“道歉应该是犯错的一方对受害者道歉,你儿子撞人白自己撞疼了为什么要让堰哥道歉?”夜弦又说了一遍,她就是看不惯这样的事情。
“弦儿,别说了,小孩子而已。”姜堰拦不住她只能劝她,夜弦被拉住了手腕转头看向姜堰的眼神,他想息事宁人,毕竟这里是厉家,他
们两个外人在这里不该如此。
刘珊珊:“还堰哥,今天是厉家的家宴,怎么又有下人来蹭饭?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还想让我儿子给你们道歉?笑话!这里是厉家,我儿子姓厉,你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刘珊珊笃定夜弦不是厉家人,又和姜堰关系很好一看就是外人,更加肆无忌惮,竟然直白得嘲讽起来。夜弦没少受过嘲讽和嫌弃,她一向看淡这些,但这女人说姜堰是下人她就忍不了。
夜弦咬起了牙刚想硬怼回去就听到了男人清晰响亮的声音,“她是我女朋友,是厉家未来的主母,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对我的女人指手画脚了?”
声音足够响亮,能让所有亲戚听得明明白白,厉偌清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了桌上,跨着大步走向夜弦,在众人的惊愕中搂住了她的腰站到了她的身边,“宝宝今天真漂亮,我等你很久了,我们先去爸妈那边。”
厉偌清完全忽视了眼前的母子,他搂着夜弦转过身,刚走了一步又回过头盯着刘珊珊眼底的厌恶泛起了波澜,“管好你的儿子,再让我看到他乱跑撞人,就给我滚出这里!”
女人的瞳孔一瞬间紧缩,这可是厉家未来的家主,得罪他会连累她丈夫在厉家地区地位和财富,而她儿子的未来也不会好过,刘珊珊虽然跋扈但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不敢反抗换了张讨好的脸,“大少怎么这么说呢,只是个误会,误会而已,我儿子也不是故意的,他还小什么都不懂。”
“他还小不懂,那你也不懂吗?”
“这…………话不是这么说的…………”
“不用说了,还有,阿堰不是这里的下人,也不是你可以颐指气使的人,给我放尊重点!”
铿锵有力的威胁吓得女人连连道歉,只是她怀里的小男孩儿还在闹着,厉偌清一个眼神就让他乖乖收了声,厉偌清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在这里谁都不可以对他们两个有任何的冒犯。
当夜弦出现在厉至尧面前时,他觉得夜弦就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千金小姐,配他的儿子绰绰有余。杨筠筠看了她许久,这样的女人能让她的儿子沉迷不奇怪,只是她想知道她是如何让原本花心浪荡的厉偌清死心塌地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厉至尧当初就算是爱着她也没还是忍不住出去拈花惹草,她早就知道男人的承诺不可信,只是不知自己的儿子能不能改邪归正。
晚宴很热闹坐了好几桌,主桌上一眼望去全是厉家手握权力的男人。厉偌清三个叔父连带他们的儿子坐一桌,女眷贵妇们坐一桌,小辈们坐一桌,其他人坐得更远。
好巧不巧,夜弦坐得那桌有下午那对趾高气昂的母子。跟那个小男孩儿打闹的小女孩儿是另一个女人的孩子,那个女人还怀着孕一直在抚摸自己微隆的肚子跟身旁的人说着这胎一定是男孩儿。
夜弦不认识这些人,只是默默吃饭听她们闲聊,从她们的话语中夜弦知道了刘珊珊的身份,还有那个怀孕的女人原来是厉偌清二叔父的儿媳,这已经是她的第三胎了。嫁进厉家也就三年连怀三胎,因为前两胎一直都是女儿,所以她还需要继续怀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刚满18的少女听得头皮发麻,她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些有钱人受过高等教育还是这么重男轻女,听那个女人的语气像是生不出儿子誓不罢休一样,夜弦听出了她自己的不甘心,言语里全是求男孩儿的渴望。在她们眼里女孩子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因为只有男孩儿才能分到家产。
夜弦听得头疼,甚至已经在想如果自己嫁进来是不是也会和这些年轻女人一样,从结婚那一天开始就要拼命生儿子,生不出来就得饱受夫家的嫌弃。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是会有这样的女人啊,不管是否自愿,在夜弦受过的教育里,这和下崽的母猪一样。
夜雪教过她,不要给男人当愚蠢的傻狗,也不要当给男人下崽的母猪,她的母亲在精神上是绝对的独立甚至是前卫。
豪门也会有和普通人家一样的恶俗观点,甚至更加偏激。
夜弦叹了口气继续吃螃蟹,酒过三巡,主桌上的男人喝得尽兴,厉至尧和厉偌清一直都被众星捧月,几位叔父对厉偌清的夸赞也让他忍不住多喝了好几杯。
她看厉偌清这么开心也掺和不进去索性自己吃螃蟹就行,这一整盘的大螃蟹基本没人吃,怀孕的不能吃,小孩子不会吃,这些富家儿媳们顾及姿态也不吃,只有夜弦一个人两只手沾满了黄色的蟹黄吃得起劲儿。
这螃蟹是真的肥美,好吃到爆炸!
刘珊珊和几个女人聊得起劲看到夜弦如此吃相小声得嘲笑起来,她们一会儿侧目一会儿掩面而笑,眼神还时不时瞟她生怕夜弦看不到一样,一直嘲笑她。
“你看看她什么吃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跟没吃过螃蟹一样。”
“就是啊,看她穿得这么好还以为是哪家千金小姐呢,吃得满脸是油跟个乡巴佬似的!”
“哈哈哈哈,别让人听到了,说不定真的是哪里的千金小姐咱们可惹不起啊!”
“什么
千金小姐啊,你们没认出来了吗?她不是那个最近很火的女明星吗?和萧家家主闹绯闻那个!”
“啊?真的假的?女明星?叫什么名字啊?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靠绯闻火起来的,叫夜弦,萧家可是很捧她呢!之前不是被爆出来被梦华娱乐的老板潜规则吗?两个人雪夜亲热呢!”
“天呐!她不是大少的女人吗?”
“啊?大瓜啊!大少这是接盘了?”
“可是我搜不出来这个新闻啊,真的假的?她真被萧家的人潜规则了?”
“早就公关掉了,你搜不到的,不过你可以去搜萧家上个月的股价,爆料那天萧氏集团股价暴跌!”
“真的哎!我看到了!股价真的一下子跌倒了谷底!这件事要是真的,那厉偌清岂不是成了老实人接盘侠?”
“嘘~小声点,在这里乱说你不要命了?”
“他都找这种不三不四的女明星回来了,怎么还不让人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千金小姐,原来就是个娱乐圈烂床单的!”
“烂床单什么意思?”
“就是和很多男人上床,床单都滚烂了的意思哈哈哈哈哈…………”
“也对,娱乐圈里的女人能有几个冰清玉洁的?”
………………
夜弦只是想安静吃饭,但总有人不想让她好过,她本身不是喜欢主动惹事的人,看这些女人自我高潮也懒得搭理,继续剪她的蟹脚。
主桌谈论起了风爵的婚事,听说风家和傅家已经达成了共识,风爵也对傅家的小女儿没有异议,似乎好事将近。傅家虽说不是s市的,但家产还算雄厚,虽说比不上风家但现在能为他拿出资本来赢下这场夺权游戏,风老爷子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风爵的婚姻基本已经敲定了联姻,他们又说起了厉偌清,问起了刚刚被他护在身后的女孩儿,在得知她父母双亡只有区区八千万遗产时都有些失望。
成年人对世界,经历得越多越成熟,越是成熟就越是趋利,几个叔父都不满意这门婚事,比起傅家的百亿身家,区区八千万的基金会遗产,根本比不了。
“偌清啊,不是二叔要棒打鸳鸯,这小姑娘不适合你,二叔给你介绍其他家的千金!绝对能帮上你!”
“对啊偌清,咱们厉家最年轻一代就数你最让我们看重,你的妻子一定得是和你母亲差不多身价地位的女人,那小姑娘太小太幼稚了帮不了你!三叔前几天结识了京城的一个高官,他家里有个待字闺中的姑娘才23岁!我帮你联系认识认识,肯定能帮到我们厉家!”
“你三叔说得对,咱们厉家也不是一定要看家产的,有权的也好,就这几天给你安排见见!”
“二叔,三叔,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暂时没有相亲的想法,我女朋友会吃醋的。”
厉偌清直接拒绝了两个长辈,他们愣了一下都把目光投向了厉至尧,见他没多少反应都有些不知所措,但厉偌清的婚姻关乎这一代的游戏结果,他们还是得劝他慎重选择。
“这个女孩儿你喜欢就先处着,我和你三叔就是给你多介绍点人脉,那几个千金见见也无妨也没事!”
“二叔,我说了,没有这个想法!”
厉偌清的声音提高了几度,盯着二叔的眼睛展露出的强硬和霸道和他的父亲如出一辙,但他们是长辈,厉偌清不该如此态度。
厉至尧在这两位长辈不满之前说了话,“偌清的婚事不急,局势瞬息万变,也不是依靠联姻就能高枕无忧的,今天是家宴,大家开心点聊聊家常就好。”
厉至尧发话众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换了个笑脸继续饮酒作乐。
几个五六岁的小娃娃又闹腾起来,不过这里长辈多他们不敢撒欢只是绕着桌子笑闹,厉瑾辰最调皮挣脱了妈妈的怀抱一路跑到了奶奶的怀里,杨筠筠看着眼前可爱调皮的小男孩儿趴在奶奶的怀里撒娇心里也不禁生出几丝羡慕。
还是厉偌清早早结婚,她现在应该也已经抱上孙子合家幸福了。
“奶奶!要抱抱!”
“辰辰啊,来吧,奶奶抱!”
看着亲昵的祖孙两个,杨筠筠看得欢喜,她又想起厉偌清小时候的模样,调皮得根本管不住,闯了祸就会躲进她怀里撒娇,被他爸抽了皮带就跑去爷爷奶奶那里哭诉。
“辰辰都这么大了啊?越长越可爱。”
“辰辰五岁了,很调皮的,不好管!”
杨筠筠伸出右手摸上了小男孩儿的头,眼睛里满是宠溺,“小男孩儿嘛,调皮点很正常,偌清小时候比他还皮呢,等他长大就懂事了。”
两个贵妇谈笑着孙辈,小男孩儿趴在贵妇的肩上圆溜溜的黑眼睛盯着远处吃螃蟹的夜弦,“奶奶,我想吃螃蟹。”
“吃螃蟹啊,那奶奶帮你拆一只好不好?”
“不要,我要吃那桌的!”
顺着小男孩儿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夜弦低头吃螃蟹的那桌。
“那桌啊,那叫你妈妈给
你拆,这螃蟹早就上了,她怎么没给你弄?你妈是不是又不耐烦了?”
贵妇的语气有些重,盯着远处只顾和其他人说笑的刘珊珊眼中多了几分严肃。
“不是的奶奶,是那个女人把螃蟹全吃了!辰辰想吃螃蟹她不给!”
厉瑾辰指向了夜弦,两个大人看了一眼有些微愣,恢复察觉到杨筠筠的脸色,刚刚也听到了厉偌清的话,自然是不能在这里打了家主的脸只能低头安慰小男孩儿,“辰辰乖,这些螃蟹都是一锅的,奶奶这桌的也好吃,奶奶给你拆好不好?”
“不要!不要!”
“辰辰乖,今天是家宴,是大日子,不可以和平常一样撒泼!”
“我不要!我不要!哇哇哇!那个坏女人欺负我,奶奶不帮我!哇哇哇!”
厉瑾辰一下子闹了起来,坐在奶奶的腿上哭嚎喊叫,这里人多自然不能让他闹起来,贵妇连忙捂住他的嘴厉声说道:“不是和你说了今天是家宴的大日子,你还在这里哭闹是想被你爷爷罚跪吗?”
厉瑾辰一听连忙放小了声音,眼泪汪汪得看着自己的奶奶,“那个坏女人抢我的螃蟹吃,还瞪我,奶奶都不帮我…………”
贵妇看着自己的小孙子委屈落泪心里也不忍起来,抬起头看到夜弦面前已经堆成山的螃蟹壳信了他的话,“她怎么吃那么多?跟小孩子抢东西吃也不害臊!辰辰别哭了,再让佣人给你上一份热乎的。”
厉瑾辰点了点头,乖乖坐在了贵妇的腿上,杨筠筠有些尴尬,她没想到夜弦会吃那么多螃蟹,而且是直接动手吃得满脸是油,这吃相真的是底层出来的,长得再漂亮也没有千金小姐该有的礼仪规矩。
杨筠筠:“她可能是饿了吧又爱吃螃蟹,辰辰想吃家里还有很多,咱们厉家可不会缺几只螃蟹,想吃就告诉杨奶奶知道吗?”
厉瑾辰:“可是她瞪我,好凶好凶的,刚刚还逼着我道歉,辰辰怕她,不喜欢她…………”
贵妇:“什么?她逼你道歉?还凶你了?你才五岁,她怎么对一个小孩子这么凶?”
贵妇一听这还得了,抱起厉瑾辰看向杨筠筠的脸色都变冷了。
夜弦刚吃完最后一只螃蟹,感觉呼吸都是肥美的蟹黄味儿,还没等她喝完水女佣就叫走了她,夜弦慌忙擦干脸上的油渍被女佣带到了杨筠筠的身边,她低着头看到两个贵妇脸色铁青都有些茫然。
贵妇怀里的小男孩儿抬着头得意地看她,杨筠筠不好在这里坏了贵妇的面子对夜弦盘问起来,“弦儿,你刚刚是不是凶他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