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舒点了点头:“不错。”
“不行!”崔桦当即拒绝,“若是只有这个办法,那我只能带你回清州了。”
“二嫂,你先听我说完。”顾星舒示意让他先坐下,随后斟酌过后才说,“父亲当年对顾将军很敬重,你可知顺腾摸瓜还有春竹是谁的孩子?”
崔桦自然是不知的。
“他们父亲当年正是追随顾将军的人。”顾星舒面色深重,“辽东是将军的心血,我想,我和将军能够长得一般无二,或许有一天就是要报答他救顾家一命之恩。”
“三弟,且先不说这事,你如今手无寸铁,怎么能和藩属人斗?”崔桦自然是以顾星舒安全为主,万不可让他这么冒险。
顾星舒看着他,说:“可若他们躲在冀州就是为了见我呢?”
“什么意思?”崔桦转眼又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二嫂知道便好,不用说出来。”顾星舒心中有愧,“当年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但若真的是纳达尔玛,她来大楚的目的只有一个。”
“……为顾将军报仇。”崔桦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可又说不通,“难不成她……真的与顾将军有孩子?”
顾星舒:“……”
崔桦一看顾星舒脸色一愣就知道自己猜错了:“随口一提罢了,她给顾将军报仇,这事,有疑点。”
“这是其一。”顾星舒却没反驳,“听闻当年顾将军与她并非不正当关系,甚至她还救下了大楚的几十个姑娘,带着她们去了自己部落过日子。我想,或许在她们心中,顾将军分量也非常重。”
“其二,周成是段峦统的人,他们在府中养私兵,藩属人,不可能单单只为了顾将军。如果除去顾将军是必要条件,那么段峦统是何时与藩属人勾结的,他们的目地是什么,所以我去见他们的首领,只有见了才知道其中的缘由是什么。”
顾星舒其实也不确定,但思来想去,若不是纳达尔玛,再没有一个可以威胁到大楚的人,而之所以猜测是纳达尔玛,也是因为他们在冀州城虽被跟踪,却一直没动手,因为她得知了有一个长相相似顾将军的人在清州,所以才阻止了周成没有动手。
若真是纳达尔玛,他有办法阻止这场战争。
“可你也不确定是吗?”崔桦面露难色,问,“若不是如此,你这样贸然被发现……”
“二嫂,我就算被全天下人知道长得像顾将军又能怎么样?顾将军既不是叛国而死,我随他,就当借他运气了。”
崔桦突然在顾星舒脸上看到了一丝落寂,不知是不是看错了,与别人拥有同一张脸,命运却不同,或许真像他刚刚说的,顾将军当年救了顾家,冥冥之中都注定好了让如今的顾衡去解决接着来的难题。
一时间俩人都沉默了下来。
直到崔桦睡觉前,顺腾摸瓜还没回来。
顾星舒躺在床上,心里想着楚萧带给他的书信内容。
“君安好,信已读,朕确实没杀纳达尔玛,当年之事说来话长,择日再说与妻听。冀州行动安全第一,万事要告知刘大人,不可私自行动,若是身有一处伤,朕便降罪于整个顾家。”
择日再与妻说……
顾星舒在嘴里呢喃着这几个字,楚萧到底是怎么认出他的,仅仅因为他在昏迷时喊的那声“臣妻”吗?
罢了罢了。
顾星舒想,迟早要与他摊牌,只希望此行能够顺利,不要殃及了无辜百姓,放下一切仇恨,他倒是很期盼与楚萧的八月江南之约。
全无睡意,顾星舒心里还有一件事情未了——文祖福与曹子秋。
“顾三郎!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三天两头就要大病一场,这怎么又着凉了?别人说你是三小姐,我看啊,如今你还真成了娇滴滴的三小姐!”
文祖福一见面不给顾星舒说话的机会,站在床头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曹子秋掏了掏耳朵,无奈叹息一声,看着顾星舒一脸的无辜样,他只得亲自堵住了文祖福的嘴。
“呜呜!嗯嗯呜呜!”
“三郎,你别理他,这么着急见我们,可是有急事?”
顾星舒感激地看了眼曹子秋,正色道:“马上立秋了,你们在冀州也玩了这么久,我想让你们今天就出发去平江。”
“什么?!”文祖福闻言拍开曹子秋的手,怒喊一声,“顾三郎你什么意思?上次也是赶我走,这次也一样,你还把我当兄弟吗?”
顾星舒看了眼曹子秋,眼神里充满了祈求。
“福哥,先听三郎说完。”
文祖福瞪着他哼了一声才闭嘴。
“……文老板,三郎有你这般好友已是烧高香,可我不能无辜带你卷入这纷争中。”
顾星舒从来没告诉过文祖福他们现在留在冀州是因为什么,文祖福也从不过问,但现在这两人必须送走。
因为这是他这一世最好的兄弟。
“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干的事情若是被人
发现,脑袋有可能随时随地搬家,我不用说,你也知道我在替谁办事。皇上登基十年,段国公里外渗透,真正的权利比楚萧还大,利害得失,我不用再多说。”